号角月刊《綜合時事評論: (專論) 勿將市場取代上帝》

2014年7月
文/尹烈

最近,前財務部長蓋特納(Tim Geithner) 出了一本新書,叫《壓力測試(Stress Test)》。蓋特納可以說是美國應對整個金融海嘯危 機的幕後策劃主腦人物,書中披露了大量金融危機爆發內幕,讀畢 令人感嘆萬分。

金融海嘯剛開始的時候,筆者的孩子還在中學準備考SAT,當時 我和妻子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解釋這場可怕的金融危機時,曾 向他保證,在他大學畢業時,一切都將會成為過去。如今,七年之後,危機雖然已過,但我們仍活在它的餘威之下,大學畢業不再成 為找到工作的必然條件,貧富懸殊的問題也越來越嚴重。

◎ CNN 問錯了問題
2009 年初,華理斯牧師 (Jim Wallis) 應邀到瑞士的世界經濟論 壇發表演說。參加這個全球盛會的都是世界級領袖,會議中交流的 思想和見解,深深影響著這些領袖在本國的政策。面對金融海嘯, 這些總統或總理居然向基督教尋求智慧,實在發人深省。

華理斯牧師記述當日在瑞士的情形:CNN 電視台設置了一塊白板, 上面寫著各方專家的預測,就是他們被採訪時問及的問題:「這場危機什麼時候會結束?」答案有2009、2010、2011 等等。奇怪的是 華理斯牧師認為,CNN 問錯了問題,假如你的問題一開始便是錯的, 那麼無論你的答案有多好都無濟於事。他認為,應該要問的,其實是「這場危機將如何改變我們?」

◎市場取代了上帝
他感嘆地說,我們已經將「市場」取代了「上帝」,我們相信「市場」是那樣的無所不知、無所不在和無所不能;我們相信只要任由市場去做它所作的,那麼一切都會妥當;我們更加相信無須付上任何道德去承擔我們的決定,所以在整個過程中,我們放棄了「公共利益」的理念。

瑞士會議中,領袖們最有興趣的,就是華理斯牧師復述印度聖人 甘地曾列出的七大社會罪惡:

1. 沒有原則規範的政治
2. 沒有工作而得的財富
3. 沒有道德束縛的貿易
4. 沒有良心制約的享樂
5. 沒有品格栽培的教育
6. 沒有人性奠基的科學
7. 沒有犧牲精神的崇拜

誠然,一些巨大的金融機構肯定犯了其中一些錯誤,但我們同樣 必得承認這個世代的文化,培育了一些叫我們步向毀滅的觀念,例如:貪婪是好的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、我現在就要有……這些是否 聽起來很熟悉?

◎看重公益除貪慾
在《重新發現價值(Rediscovering Values)》一書中,華理斯檢視了每種把我們拉進金融危機深坑的文化特質。他提醒我們,這個基於貪婪和恐懼的市場,已經在我們中間引發了一些最糟糕的事情, 而我們正在償付極重無比的代價。此外那種看重個人自由和承擔的 優良美國傳統,已經被一種醜惡的個人主義和個人文化所取代。我們有太多的時候被吸進了消費物慾主義的陷阱,為了要馬上擁有最新的平板電視、最新型的手機或那部夢想中的汽車,甚至願意去犧牲我們的將來。

華理斯說,在金融海嘯中最不應該問的問題就是:「我們幾時才能回到昔日的光景?」我們絕對不希望回到昔日的光景!從金融海嘯開始到如今七年之久,我們最應該問的問題是「我們有沒有改變過?」「我們是否已有些不同?」! 環顧四周,不能否認有點進步:我們對公益是看重了,為貧苦人爭取的聲音 是大了,為沒有醫療保險的困苦人去爭取的行動是顯多了,這些都是值得一提的 事。更加開心的是,很多這樣的行動都有基督徒的參與,甚至有教會領袖的帶動。 似乎人在危機當中才有反省,才有成長。難怪《聖經》說道:「智慧人的心在遭 喪之家,愚蠢人的心在快樂之家。」(《聖經‧ 傳道書》七章4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