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定心汤圆
张文刚
12/17/2020
今天打了Pfrizer的新冠疫苗，那种感觉就像吃了定心汤圆一样。
想象中的疫苗就像汤圆。汤圆心， 如象疫苗中修饰过的mRNA，汤圆皮，如象包裹mRNA的脂质复合膜。不像现在， 任何时候都可以在超市买到汤圆，小时候汤圆是过年才有的稀罕物。在那些年都得自己动手，推磨磨糯米是半大孩子的作业，磨好后放入布袋压干，隔夜可用。汤圆芯也是费时费力费钱的东西，等到汤圆下锅了，就是最心痒难耐的时候，往日吃饭要大人喊回来，煮汤圆时找借口围着锅转。等汤圆都浮到滚水面上，就拿上碗筷，站在锅边，眼巴巴的望着那开始发胖的白色小球。终于妈妈拿勺子捞出湯圆，却只给一人碗里一个，说是这样凉得快一点，吃下去就心安了，所以叫做定心汤圆。
这几天发生的一桩桩事情，让我盼着赶快打上疫苗的心情，就像等着吃定心汤圆一样的急迫。
周一回诊所上班，那个两周以前诊断的新冠病人来就诊，退烧了，味觉嗅觉也基本恢复，感觉好了很多，但是就是喉咙疼的厉害。因为已经过了两周常规隔离期，护士就把她放在普通诊室。我一进门，她不但要求解决喉咙疼的问题，还根据单位要求，再测试，检测阴性才能够回去上班。我叫她回车里去等着鼻咽拭子采样，顺便看看口咽扁桃。发现是霉菌感染，第二天PCR结果阳性。我告诉护士，以后凡有症状的病人，即使过了隔离期，也不要放进诊所，尽量不在室内取样。
周三，来了一个常规随访的病人。曾经一天一升白酒，肝硬化了，说是戒酒了，却是改成红酒，直到心梗做了搭桥，中风后遗轻度偏瘫，才完全戒掉。但也多次反复，一喝酒，转氨酶就升高，就靠这个，每三月随防查肝功能监管。这次来，报告说他一家人都咳嗽一个多星期了，但近两天已经感觉好了很多，我一听就警觉起来，赶快把病人和他太太都关进隔离室，快速测定，二十分钟后出结果，阳性。因为他已经在好转中，没做处理，只是给了居家隔离打印材料，报告卫生局，叫他太太找自己的PCP检测病毒。同时告诉诊所经理，常规随访的病人，全部都要筛查症状。象这个病人就不应该放进诊所。
周一下午去一家老人院SNF做例行随访。这家SNF是当地老人院里唯一没有病人中招的。进门没有什么反常现象，常规问一下护士，说迄今为止没有阳性。当天乃是常规病人加医护例行排查，一周一测的日子，已经取样，结果未回。刚刚看了几个病人，一位护士急匆匆地赶来，说全院有11人查出阳性，其中5个是我的病人。原来，有好几个病人先后出现发热咳嗽，神智改变，没有食欲，和呼吸困难，加快速测定，才有了这个结果。一时间，所有人的外科口罩都换成了N95，馬上设立红区，把所有阳性病人转移进去。这个SNF也终于被萨二攻破了。
这几天，每天都有病人查出阳性，查看明天的预约，需要在停车场筛查的就约了5个。
加州昨天新增四万多，检测阳性率11％，ICU床位冗余降到12％，湾区将再次封城。这个大环境下，防不胜防，怎么会不盼着打上疫苗。
其实，信息核糖核苷酸疫苗，就是辉瑞Prizer 这种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。如果有，我情愿打死病毒疫苗，因为我不相信生人会被死毒算，效果不一定差，但是应该安全。
Prizer和今天获得FDA认证批准的Moderna 疫苗，迄今为止的资料好得令人难以置信，说是运气也不尽然，这毕竟是20年不懈努力研究的结果。唯一不放心的是问世时间太短，谁知道半年一年后会有什么事，就如同十个月前，谁会料到美国抗疫会搞成这个鬼样子。
上周得知这周有疫苗打，我就盯紧了医院发的邮件。两家医院，一家昨天开打，时间下午5到7点。可惜等我忙完看病人，赶过去，晚了10分钟，人家刚收摊。于是，施行备用方案，今天早上，在另一家医院，经过一番周折，总算如愿以偿。打完针，要坐等十五分钟才能离开，以免过敏反应。同时也拿到了一张小卡片，有CD C抬头，证明已经疫苗接种。据说在打完两针以后，这个卡可以当作上飞机旅行Golden pass，金护照，希望如此。
刚刚打完针，注射部位什么感觉也没有，但到了晚上，体会到是我所有打过疫苗中，最疼的之一。
疫苗打在肉里防疫，汤圆吃在嘴里解饥，作用都一样，安定人心。
劳劳众生惶惶间，汤圆下肚可心安。
任尓新冠多发难，不抵辉瑞一苗算。